她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在雕佛头。
她的发滑落,坠在他颈间,痒痒的。
他一抬头,唇在她唇瓣上擦过……
明海僵了僵。
“生意怎么样?”苏听笑眯眯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不太好,毕竟要脸的人还是很多的。”
苏听听出他揶揄。过午不食,要偷跑来买食物的人会被鄙视,所以大家都还是要脸的。
“饿了?”他问。
苏听点头,特别乖巧。
她身上那些刺,被妥善地收起来了。苏听想,暂时的。
他转身进厨房,说:“给你下面。”
苏听黑溜溜眼珠子转了转,说:“我看到后院有几只野鸡。”
“想都不要想。”明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等她面也吃完了,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海眸色深了起来。
她坐到了柜台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压得低,沙沙哑哑的在夜里听来是一种诱惑。她说:“我在你这里住几天。”
明海身体又是一僵,然后说:“跟我来吧。”
锁好院门后,他带她走了一段山路,到了一处隐在半山腰里的小别墅。
“你家挺富贵。”她的手按在门把上,刚好触到他的手,一触就松开了。
明海垂眸看了她一眼,说:“是我舅舅家。他去旅行了,我帮他看门。”
苏听点一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一楼有一处阳台,是自由进出式的,连着一个小花园。那里还置有打坐的地方。摆设也极具东南亚风情,客厅里摆有几个佛头摆件。花瓶里养着的花,也是素雅的花。
他带她上了二楼,经过一个房间,那里的摆设禅意味道十足,还有香炉,随意一看,桌面上置有经书,墙壁上挂有宗教色彩的挂毯,一看就是禅修的净室。
他将她安排在最里那间房,然后说:“我房间在你旁边,有什么问题叫我就可以了。”
那一晚,她睡得很香,踏实,一夜无梦。
醒来时,凌晨四点,她是闻到花香才醒的。赤脚走下床,她来到阳台上,一眼望去,楼下是盛开的昙花。
美极了。
苏听换了衣服,拿了钱袋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远远就看见明海在给花浇水,昙花又合起了。
她没有走正门,反而走到围墙边,爬了上去。她坐在一米半高的围墙上,摇晃着腿,说:“你家不防盗。”
明海纠正:“我舅舅家。”
“这里是佛国,清迈本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治安好,围墙只是为了隔绝外人视线,不是为了防盗。”明海说。
他留意到她手里的油纸袋。
苏听笑眯眯地打开了袋子,他闻到了肉香。
她拿出了一只鸡来,虽然只是白水煮的,白肉也香。尤其是一年多未曾吃肉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诱惑。
“你居然敢?!”明海生气了,垂着双手仰着头看她,嘴角压下,神色冷峻。
苏听笑:“我在山下带回来的,不是后面那几只。你要吃吗?”
明海的心受着诱惑,不是那块白肉,是带肉来的人。
他微眯起眼:“你在诱我破戒?”
“你不是不戒吗?又有什么是需要戒的呢?而且你早离开寺院了,你还守着那些规矩干什么?”苏听说,“我来问你,如果每个人都入寺院当和尚尼姑,这个世界会怎样?”
原以为,他会抗辩,或沉默,但他说了一个,“乱。”
是呀,阴阳失衡,人类不再繁衍生息,不是乱是什么。人类会绝种呢!而且都进寺庙了,谁还来工作生产呀!
“而且你又不是真的出家了,你还是会回到现实中来呀!你现在就已经身处红尘之中了!”苏听笑眯眯的,继续诱惑他。
苏听掰了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唔,鸡肉的香气滑过唇齿,白水煮的也是人间美味。
肉香,要人命。尤其是对饿了许久的人来说。
见他动心了,她还要骗他:“和尚还能吃三净肉呢!来,小姐姐赏你肉吃。”
苏听将鸡抛给他,他接住了。她双手合十说:“不见为我杀,不闻为我杀,不疑为我杀,是为三净肉。吃吧!我还你三顿饭的人情。”
明海一把上前揪住了她的脚,“你要走?”
七 或为我留(微博福利版)
苏听垂眸,看到他的手。
“我总要走的。”
他触不及防松开了手,将鸡还给了她。
他一口不吃。
那只鸡,后来被她啃完了,骨头渣都要舔上一遍,搜刮完所有的油脂。
苏听是真饿。
在山上的第八天,她依旧凌晨四点起,下山找吃的,还给他也带回来了一碗粉。用保温桶装着,递到他面前时还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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