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家莉抱着他手臂摇了摇,说:“豆豆哥,你会不会忘了我?”
“不会的,永远不会。”苏豆豆郑重起誓。
司家莉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豆豆哥哥,我很喜欢你。”
苏豆豆眼泪一串串地下来。他抱着她说,“家莉,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苏听将手腕上的佛头解了下来,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将松紧绳结拉好,说:“家莉,这个佛头会保佑你的。”
司家莉摇了摇一左一右手上红绳绑着的两颗佛头说:“我会好好的。我还等着豆豆哥哥陪我玩呀!”
“嗯。”苏听揉了把她的头。明海也对她说,“一路顺风。”
快要登机了。司家莉有了泪意,但忍着没有哭,只是笑:“豆豆哥,你还记得那首诗吗?”
苏豆豆和她一起念:“平生不会相思,才学相思,便害相思。”
苏豆豆从衣袋里取出了一串红豆手链,红红的红豆一颗一颗,非常好看。他也一并给她戴上了,说:“家莉,送给你的。这也叫相思豆。”
“谢谢你。我会回来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孩子,都红了眼睛,彼此拉钩,许下这一世诺言。
然后,苏豆豆看着飞机起飞了,载走了他最好的玩伴。
回到夏海后,俩人都忙。
苏听忙着跑杂志社和出版社,商量书稿的细节。
而明海将会开办他的首个雕塑展。
他放弃了白泥,而用了大理石。
那段时间,他从粗雕工匠那里取回他那座高两米的大理石像,做最后的打磨。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明海都没有离开过工作室。
为了方便照顾明海起居,苏听和苏豆豆还有一龟一蟒都搬到了明海的海边小别墅里住。
旺财已经长到了一米长,已经不是当初那条破壳而出的小蛇了。
苏听经常会唉声叹气,“旺财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年要吃掉万元的食物啊!姐姐养不起你了,怎么办啊?”
那会儿,明海正在雕琢雕塑的脸部,旺财在他的各式雕塑里搔首弄姿钻来钻去。明海说:“我养着你们。你们再能吃也不怕。吃肉兽小姐姐,我巴不得你把我榨干了呢!”
苏听又奓毛了:“是吃穷。”
“嗯,苏听,我巴不得你吃穷我呢!”
苏听泄气,他这人幼稚,自己干嘛要和他一样幼稚。
她走到他身边,看到了这座高两米的巨型雕塑。是一男一女坐在石头上接吻。
“是什么主题?”
明海答:“以爱为主题的《春情》。”
所有热爱深爱,都在彼此间的一个吻里。
“你塑造得十分坦荡。”苏听仔细欣赏大理石雕塑。
明海想了想,说:“这是另一个主题。挑衅。对世俗诽谤的公然蔑视和挑战。”
“难怪,你的光影处理得很好,像有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俩人身上,尽管一男一女赤-身o-体,却在光明里热烈地接吻,坦荡得万分纯真。和罗丹以《神曲》取材打造的《吻》有点相似。”
“苏听,你只说对了一半。和罗丹的《吻》没有什么相同。你再看仔细一点。”
苏听又看了一遍,相拥着的男女其实拥有的是他和她的面目。
“这是献给你的《春情》。”明海说。
真是直白热烈又大胆。
苏听脸很红。
“我的老师,洛泽教会我的是,要让每件作品拥有灵魂。而我和你的一切,都一刀一刀雕凿进里面去了。为什么要给雕塑穿上衣服呢?人体是最美的,看不到美的,那是因为那人的心是不堪的。就像世上流言蜚语无尽,就像他们对你的诽谤,有什么关系呢?在我们这里,什么都不是。只需要我爱你,你爱我就够了。”
是呀!这座雕塑真美!
明海在雕刻上极有天赋,他把双人座像的下半部分巧妙地纳入大理石整体之中,使人与石浑然天成。是从洛泽那继承下来的古典写实手法雕刻而成。热恋中的情侣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脸容细腻,就连肌肤都显出生动,而身体的起伏,动人又流畅的肌体和优雅的姿态,引起了极为生动的光影效果。就像石像就是他和她,是青春热情与生命在血管里脉动,正凭借这些光影在闪烁。
明海的这件作品,说的是春情,但其实非常纯真,不带一丝欲-望。相拥着的俩人,那些翩跹的光与影之间,流动着的是对生命本源的感动。
爱情是永恒主题。而他和她的肉-体是最纯洁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像沐浴在晨光里的互相拥抱着的新生儿。
“那一天,在浴室里,拥有你。我就有了这个灵感。”明海说。
苏听脸又红了,“你的灵感来得真坦荡。”
他手拿凿刀,以雕塑雕刻讲述她和他的故事。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