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设了灵堂祭拜,只是一朝家业散尽,恐怕我裴家的族谱、祠堂都叫人烧了个干净吧?更何况妻女的灵堂呢。”
“老朽的妻女生前没有回到汉家门,更没有过上半日好日子,只是想着……死后不能断了她们的香火。老朽但求夫人一件事,求夫人……求夫人……”
最后的这句话,他咬牙说的十分困难,用尽毕生力气,
“我这样的罪人,死后不过是一把火随意烧了的罪孽之身,也不敢奢求和妻女合葬了,反倒脏了她们的衣冠冢。只求夫人可以将我妻女的灵堂牌位,悄悄迁往别处的佛寺道观里,给那些和尚道士一点钱,他们可以为我妻女念够十年的经,替她们超度往生。”
“其实老朽还未入狱之前,就已经托人在濂州的清安寺里供奉妻女牌位了,只是一朝裴家落败,清安寺的和尚们、和尚们生怕牵扯,就在我入狱前天,把我妻女的灵位送回了裴家,叫我往别处另请高明去。”
他低低地自嘲冷笑,“世情如此,无可奈何尔!”
“夫人,我只这一件事想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