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那她这样年纪轻轻的女人,
——下场就是人尽可夫,沦落烟尘,这身子要伺候数不清的男人。
嫀容悲戚地望了一眼摇篮里熟睡的女儿,含泪点了点头。
自嫀容被他带回府中之后,张家下人皆唤她“夫人”,唤她女儿为“小女郎”,俨然是拿她当个当家主母一般敬着,诸多大小事宜都一一来回话,请她决断,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
嫀容其实并不敢插手太多,只着人悉心地备了晚间膳食,等着他回府后用膳。
是日傍晚,两人便如普通夫妻一般同坐一桌饮食。
张垚佑关切地问起她在此处是否住的习惯,又问起她女儿衣食上可有缺的、少的云云,嫀容一一谢过他的安排,都说处处皆好,没有半分不满意的。
至于嫀容那个已被处死的前夫,他不提,就像是她没有这段过往一般,于是嫀容也没有问。
她的丈夫是何日何时被处斩、在何处处斩、死后也有人收尸等,她也是一言不敢提。
饭毕,嫀容取来干净的衣物,欲服侍他更衣洗漱……然后和他同房。
她心知既然被他带回了家中,这种事情也是早晚躲不过去的。
张垚佑先进了浴房里,又没有招奴仆婢子侍奉,嫀容在门外站定了片刻,终究还是推门而入,手中托着一块柔软的巾帕,想帮他擦拭身体。
而他显然对她的到来感到诧异,还未及出声拒绝,面前年轻窈窕的女人,一双纤细素白的手指便已轻轻游移在他胸膛之上。
她当然是美的,即便遭受了这一场波折动荡,神色的憔悴和哀伤也掩饰不了她的美丽。
她温婉又动人,像是碧波池里一株娉婷的莲,本不该被男人攀折亵玩在掌中。
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能远远观望一次,已算是分外殊荣,岂配再奢求更多?
可他偏偏要去强求。
但绝不是现在。
苏嫀容几乎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身上,她是个已婚过的妇人,不会不懂这对男人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信号。
张垚佑拒绝了她。
他轻轻拂下了嫀容的手,格外认真地看着她:
“我们是要做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夫妻。婚前苟合,于理不合。我虽寒微之家,好歹还懂得这些道理,不能唐突了你。”
嫀容一愣,被拒绝的是她,她一时面上泛起了红晕,羞臊不已,仿佛是她急切似的。
她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的确在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