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裴玉门给新弟子?的见面礼,二十?多年来,恒子?箫一直戴着,没有更新。
一缕紫光自司樾指尖钻入储物?器内。
她?对恒子?箫道,“平日里用不?着马时,就把它收进储物?器。我在?里面添了马棚,自己记得?买饲料。”
“是……”
夕阳将沉,尽管司樾还?未言明,但恒子?箫已从她?这一连串的话里听出了分别之意。
纱羊似乎也是知道的,她?叮嘱恒子?箫,说?:“虽说?宁楟枫蓝瑚都是钟鼎出身,但你和他?们?一处也不?必太过自谦,别忘了,你还?有你师父和我这个正儿八经的仙子?做靠山,一点儿也不?比旁人差。”
恒子?箫点头,纱羊又道,“修真界不?比凡界,用钱更加厉害。别总是让他?们?付,缺了钱只管来信告诉我,更不?要像你师父那样去赌、去借。”
她?对恒子?箫说?话时,已俨然是位担忧弟弟的长姊,满目的不?舍,许多道理明知道弟弟不?是不?懂,可还?是不?住地提。
纱羊啰啰嗦嗦嘱咐了好一大堆,把要说?的都说?了才?看向司樾,示意由她?来提这次的离别。
司樾收了她?的视线,对恒子?箫道,“好了…”
她?刚一开口,倏地空中一道强悍的剑气?袭来!
司樾一掌推开恒子?箫,自己后退两?步,眼前剑光一闪,方才?所站之处正插着一口银光烁烁的宝剑。
“师父!”这一突变打破了恒子?箫怅惘的心绪,他?随司樾抬眸,顺着剑柄望向天空。
紫灰色的晚霞间立着一道人影,来人一身白袍,正是一个月前被司樾打败的岳景天。
“岳景天!”纱羊惊呼,“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果然不?错——”天空中,岳景天目光冷然,一双凤眸凛若冰霜地盯着司樾,“你,是个祸害。”
恒子?箫瞳孔一缩,睁着眼后退了半步。
他?蓦地四?肢冰冷,大脑疼痛欲裂,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冷得?发抖,似有无数寒水卷席而上,将他?吞没殆尽。
恍惚之中,他?似乎也曾在?哪听过这句话。
那人也是一身玄金滚边的白袍,也是居高临下,面目冷峻。
耳畔传来遥远的声音,恒子?箫抱头捂耳,那声音非但没有隔绝,反而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从他?脑海深处响起。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句冰冷的声音对他?说?——
「你,是个祸害。」
“子箫!子箫!”纱羊使劲拍着恒子箫的脸, “你怎么了!”
恒子箫脸色惨白如纸,转眼间便满头冷汗,双瞳涣散着, 里头漆黑无光。
纱羊叫了他好几声, 恒子箫才有反应。
他钝钝地抬眸看向纱羊, 过了一会儿,才道,“没…我没事……”
身上的寒意、脑中的声音很快就如潮退去,一切都只是错觉一般。
关于自己身上的异样?, 恒子箫毫无头绪, 眼下不由得?他细想,甫一恢复,恒子箫立刻往司樾处看去。
司樾立在那柄刺入地中的剑旁,她?抬头看向空中的岳景天,“我说?剑爷, 算了罢,冤冤相报何?时了, 再说?, 你也打不过我。”
“那要试了才知道——”岳景天右手一抬, 定在地上的银剑化作一道银光飞回?他手中。
剑朝天飞去, 他自上袭来, 在半道处握住剑柄,俯冲斩向司樾的头颅。
司樾侧身跃开?, 屈指成爪,对?着右侧一拧, 一道紫色的结界罩住了恒子箫纱羊和那匹刚得?的宝马,将他们护在其中。
岳景天落地转身回?扫, 剑尖所过处荡开?一圈银色剑气。
司樾纵身起跃,道旁的草木石块皆被剑气一分?为?二,割出整齐的切口。
不等司樾落地,岳景天便提剑追上,他点地起跃,长剑自空中斜挑,再去一道剑气。
司樾俯身避开?,弯腰瞬间,岳景天身影一闪,霍然出现在她?上方。
他投下的阴影将司樾完全笼罩,宝剑下劈,以雷霆之势斩下。
这一次岳景天不仅省去了上一次的口舌,攻势也愈发紧凑,不留任何?喘息之机。
“师父!”恒子箫下意识上前,却被司樾的结界拦下。
即便知道了司樾的身份,可看着她?身处剑光之下,恒子箫依旧心急如焚。
偏偏,他和岳景天的差距又是如此之大,大到他毫无插手的余地。
上一次也是如此。
正如师姐所说?,他根本不是岳景天的对?手……
他就站在这里,距离两人不到几丈,可却仿佛和他们隔了一个世界。
在对?师父的担忧之情褪去后,恒子箫望着岳景天,心底忽而蔓延开?一股淡淡的辛涩。
即便岳景天也不是师父的对?手,可在外?人眼中他至少能和师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