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连连表示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问李浩那别人怎么就能弄到那么多女童呢?”
“罪民记得清清楚楚,李浩先是一笑,喝了一口酒才说,那些人养是养了,赔钱货又有几个是真心在乎的?无论是死了还是丢了最多难过一会儿罢了,还能要死要活不成?你们就是强拐又怕什么?”
李浩赶忙叩头:“大人,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他这纯粹就是诬告。”
朱圆同样叩头:“大人,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浩冷笑:“你本就是拐子,按律当斩。”
孟蝶突然插口:“不愧是刑部右侍郎的家仆,对我大易朝的律法十分熟悉啊。”
师焕礼当即回怼:“比不得县主身边的露微姑娘对我朝律法张口就来的程度。”
孟蝶唇角上扬,眉眼舒展:“那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方方面面哪里都比不得。”
师焕礼:……
董洪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憋住了笑声一指朱圆:“签字,画押。”
文书官立刻将刚刚记录的供词送到朱圆面前,朱圆看也没看,爽快签字画押,脸上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董洪杰接过文书官拿回来画好押的供词,扫了一眼:“朱圆,你说当初李浩不单单寻了你与已经亡故的张深,还寻了其他人,你可知道还有些什么人?”
朱圆:“知道几个,已经都同露微姑娘说了。”
露微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奴婢已经将朱圆所说全部写在纸上,请大人过目。”
衙役接过纸张,董洪杰展开看了看沉吟片刻,将纸张交给了左右都御史,林开德与宋建桥二人看完之后有志一同的将纸张交给了九门提督。
董洪杰见符研修看完了才说:“记载里有几人标注着是京城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下官想着差役去抓捕恐怕要费一番手脚,故此想请符提督派人抓捕他们。”
符研修颔首:“我去安排人。”
师焕礼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符研修突然离开绝对不正常,他将过去的一幕幕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李浩同样回忆了一下,他确定每次带回去的女童都签了身契,给了银子。至于那些人指控是自己指使的,他们拿不出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对方就无可奈何。
整个大堂在符研修离开后,再次陷入静默。
一名衙役突然进来:“启禀大人,刑部那边送来了一位证人。”
董洪杰:“带进来。”
一名年约四十开外,穿着缎面衣服的男子跟随衙役走进来:“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董洪杰:“起来回话,你是何人?为何事作证?”
男子站起身:“草民秋墨,是云墨斋的掌柜,刚有人去我店里问一种纸的式样,草民看了。是草民店里出售的纸张。”
董洪杰心中一动,将王有福与李浩签订的契约命衙役教给秋墨:“这纸张你可认得?”
秋墨:“认得,正是我们云墨斋出售的签纸,今日一早正式开卖的。”
李浩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董洪杰:“确定是你们今日开始售卖的?”
秋墨:“是,大人您看,签纸右下角暗处有一枝薰衣草,这是今年的新样式。”
董洪杰:“今日你从何时开始出售的?都卖了何人?”
秋墨:“草民铺子今早卯时正开的门,到如今已经卖出去有三百二十六张,因都是零散卖的,不知何人买去。除此之外,草民的铺子常年为几位府邸送类似于这样的签纸,每次都是货到之后立刻送去,这一次是寅时末卯时初送的。这些都有记录。”
董洪杰:“你送去的几座府邸里面可有刑部右侍郎家?”
秋墨:“有的,侍郎府用量不少,每次都是先送,这一次在寅时正刚过就送到了,一共送过去三百张。”
董洪杰:“好,你先退下。”
秋墨:“是。”
董洪杰视线冰冷:“李浩,王有福,你们刚才可是听明白了?你们签订契约的签纸是云墨斋今日才开始正是售卖的,你们如何在昨日就用此签纸签订买卖小银的契约?还不从实招来!”
李浩身形晃了几晃,偷偷看了一眼师焕礼:“是奴才贪图我家大人给的采买女童钱,这才指使府中的小厮去强拐,出了事端心中害怕,寻到了王有福允诺给他二百两银子让他做伪证。”
董洪杰蹙眉:“你贪图买女童的银子?”
李浩闭上眼睛,委顿于地:“是,我家大人本给了二十两银子,命我采买一名女童,我原本想着到周围的各个县城看看能不能捡到或者贱价买一个,运气不好没遇到,就随便抱了一个回来。”
李浩很清楚,他把罪名认下来,他死,他家大人纵然会被贬谪,好歹能留一条命,他家里人的命也就能留下;他不把罪名扛下来,他死,他家大人死,他的一家老小都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