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看着那两个有点发亮的豆子,道:“强攻实为下下策,樊虎你脑子去哪了,被狗吃了?”
“薛将军,这遥城不比泉城。遥城城墙虽低些但是城墙厚实,仅靠投石器是打不垮的,”宣王继续道,“况且,前面无奈强攻潭城时,消耗太多,我们的攻城候补,估计也物资不足,不足以再强攻。”
薛恒败下阵来,手来回摩挲着自己扎手的碎胡子,左思右想、绞尽脑计。祁珩就看着他,看他能想出来什么攻城方案。
薛恒陡然站起身!再次张嘴,“实在不行!我们就用计策引诱那樊虎小儿出来!他不是个土匪吗,利诱肯定成功!”
祁珩以为薛恒想半天能想出顶替自己计谋的计划,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祁珩白了他一眼,刚想骂他。
沈婳出声,语气不柔不狠,“樊虎虽是土匪但也不算愚笨,毕竟他稳稳坐镇遥城八年,利诱恐怕不行。”
自己的计策被驳回两次,薛恒早就耐不住性子了,逮住软柿子就捏,“不是,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啊,难道你有什么计策?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柔柔弱弱只会绣花儿,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对我的计策指指点点。”
祁珩皱眉,又踢了一下薛恒的腿让他坐下,“怎么说话呢,我刚刚说什么了?”
薛恒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祁珩没管他,而是反问沈婳,“难道,沈姑娘有什么妙计?”
机会来了!她要想安心留在军营,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弩机先暂且给自己帮不住忙,因为还未得到皇帝的同意,私造兵器乃是重罪。所以自己必须从另一方面给自己树立威信。
沈婳:“在下确实有一计,只怕将军不会同意。”
祁珩:“我也有一计策,也是欠妥。不妨……你先说说看。”
“水攻,长亭山脚地势高,遥城地势偏低。”
细细又默默听着的程奕听此恍然大悟!对沈婳的计策猜到大半,他一拍大腿,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祁珩手指沿着茶杯滑,眼神不曾从沈婳脸上移开,道:“继续说。”
“北引沂水,水淹遥城。”
“不行,”宣王迅速驳道,“遥城不光有移民过来的戎国人,还有不少国人在里面。再者长亭山下还有百姓、良田。”
祁珩轻敲桌面接话,“犹豫太多怎么成事。一小部分利益换取大部分利益如何不成?”
樊虎脑子想着,嘴里说着,“殿下,我看这计策可以啊。”
宣王坚持,“不成。”
祁珩起身,“就这样吧。”
宣王攥起了地图,沉声道:“祁珩,兵符目前在我这里。”
“那又怎样!整个军营六成都是曾跟我同生共死的将士,你说,危难间他们是听虎符还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祁珩发出疑问,“对于军中传出的谣言不是很能忍吗?怎么到我这里,一言不合直接拿箭怼腰子?”
正在吃枣糕的沈婳闻言脸都黑了,皮笑肉不笑,回道:“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凡事啊,总有例外。”
祁珩假装听不懂,而是一副好似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哦~我在你心中跟他人相比,是那个独特的例外?”
沈婳闭着眼,听完他讲话,手中的枣糕都不香了。她放下枣糕,缓缓走向祁珩。
她现在只想揍人。
定计取遥城
就是因为祁珩屡立战功,军中威信不减,逐日猛增,早就引起太后的忌惮。
皇帝软弱,太后专权,此次出兵收复汝川,太后本是不同意的,奈何皇帝突然支楞起来,在朝上无视太后直接传了旨,准祁珩出兵。
太后当场黑了脸,但她自然不会让祁珩舒舒服服,成功“劝说”皇帝让宣王随同出征,兵符交于宣王。
宣王一时说不出话,“你……”
祁珩继续道:“程奕、薛恒,水攻确实是比我的计策要好一点,你们两个觉得呢。”
薛恒忠心于祁珩,对他的主意自不会不满。
而祁珩将祸水引到程奕身上,又听着方才祁珩的威胁,生生把他压出一身冷汗。
他夹在两人中间不知看哪儿,双手拍大腿无奈劝道:“殿下,我觉得沈姑娘的计策确实可行,直接引水,若水量不够,也淹不到城内,但至少能把城墙泡泡,待我们攻城时也顺利些。”
见宣王还在犹豫,沈婳躬身道:“殿下,长亭山下的百姓可以暗地里先疏散到泉城,短时间内戎国人不敢开后城门出来强抢民粮。等他们发现百姓没了,水也来了。我想百姓脚下的田地什么,都抵不过百姓想回归故国的赤心,他们自会同意、理解甚至是支持此次策略。”
宣王纠结半天还是松了口,“好吧。”
见宣王妥协后,祁珩眯着眼盯着沈婳,“沈姑娘,要不要猜一猜本将军的计谋?”
沈婳一笑,“将军的计谋,或许也可以用上,左右不过多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