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张开手,手心黑字字数不一、风格不一,一个含蓄内敛,一个飘逸洒脱。
但是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
祁珩:火攻。
沈婳:火燃戎国棉。
程奕笑着说:“哎呀,两位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薛恒这时候浑身都燥热了起来,“火攻?这遥城城内广泛储有戎国棉。这一点火,不就是实打实的后院着火了吗!将军你这计策可真是一点后路也不留……”
沈婳语速不紧不慢,“他们就是咬死了认定我们不会不管遥城原有的国人,所以才一直守在城内。等我们物资不足先站不住了,自然就会撤军。他们也就有时间休养生息,喘口气。”
祁珩坐进椅子里,道:没错,要是我们在遥城这里拖着,待进了十二月后期,气温按往年经验会骤降,他们在城内有棉衣保点暖,但永安里顾后一党可不会念及我们。”
一个士兵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进来。
沈婳看着来人,心想能进大帐但说话都不利索,不应该。难不成发生什么极不利的事情?
“报!不好啦!王爷将军!程将军……程将军。”那士兵面色恐慌,冷汗早就爬了满身。
祁珩忍冷然这个毛病就忍了很多年,“舌头捋直了,不行的话我给你揪直,要说就赶快说!”
士兵心一横!反正早晚都要说,说话也利索了,声音也更大了,“程将军被围在城前了!我们赶去所救之人皆被樊虎斩杀马下!”
“什么!”程奕猛地站起,“怎么回事?!”
传令士兵喘了几口气,道:“樊虎挑衅程将军,又出言侮辱王爷,这才……这才中了圈套。”
侮辱王爷?沈婳想了一番,难道是借她挑事?
小兵不敢抬头看沈婳,低着头,声音开始越来越小,“他……他说王爷只顾自己享乐,往日盛誉毁于一旦,从长亭山虏了个绝色美人,连,连营前叫阵都不敢出去……是,是个……”
薛恒立马就坐不住了,“小土匪头子口出狂言!他什么档次,还想让王爷亲自出阵!走!赶紧让我去会会他!我非得扒他一层皮下来当抹布!”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我们需要尽快攻下遥城,不然年关将近,收复扶风城还要拖,”祁珩叉腰,手指着地图继续,“薛恒你相比于樊虎胜在武艺,你带兵去阵前救回程澈,救到人之后立刻脱身,绝不可恋战!薛恒,你定要控制住自己,樊虎可比你心眼多。另外,程奕传令崔志,让他在投石器上放火油,白羽箭头后部绑附易燃物,同样放火油点火,听候命令。”
祁珩说完后,宣王又道:“沈姑娘,劳烦你去疏散长亭山后山的百姓,告诉他们不要管屯粮了,我们战后让朝廷补。”
沈婳心下了然,行礼带着沈栗出去了。
程奕悄声问祁珩,“将军,您这是想……”
祁珩眼神沉下来,“先火攻,后水攻。”
樊虎曾参与过望崖坡坑杀,祁老将军被万箭穿心,一生辉煌死后却不得全尸。程奕知道祁珩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火攻之策有水攻的缓冲,也不算太伤天理便认同了。
沈婳两人走在去长亭山的路上,“师姐,这祁小将军也真是心狠,居然想连着国人一起烧死,啧啧啧。”
这人够狠辣无情,这就更坚定她沈婳选择同宣王合作而不是祁小将军祁珩。祁珩心狠手辣且为人轻狂,公然调侃宣王这一点就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更何况连国人性命都可同戎国人绑在一起。
虽然祁珩看起来深有谋略,但是相对应的跟这种人合作异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沈栗见她师姐一直在沉思,耐不住好奇就问,“师姐,你已经跟宣王殿下定好协议了吗?”
沈婳摇头,“还没有,具体合作内容看来还是得等到攻克遥城之后了。”
二人带着宣王给的三十几个士兵赶到长亭山脚,士兵们敲起铜锣,集合百姓。
沈婳:“沈栗,我们先去看望阿婆。”
阿婆正在蒸枣糕,听到外面急促的铜锣声,心脏揪疼,赶忙就要去锁房门,所幸刚到门口的沈婳及时拦下。
岂料阿婆见着沈婳更加慌乱,再次重逢的喜悦都压不住阿婆听到铜锣声之后的害怕,她拉住沈婳的手,表面狠狠拍她的手背“小婳啊!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不安全,你不如在深山里躲着。
沈婳反过来轻抚阿婆皲裂的手心,“阿婆无事,我现在跟着大军,不会出事的。”
“你既有能耐能在军营,就好好跟着,不要惹事。小婳你同我溜句实话,外面又怎么了?是不是戎国兵要打过来了。”
沈婳理了理阿婆的青丝转为的银丝,“阿婆不必忧心,不是戎国兵要来,是宣王收复遥城要借用沂水过长亭山,让大家赶快撤离的。”
阿婆声音发了颤,“撤离?撤离到哪儿啊?我们的一年的粮食都在这里,我们走了要怎么活啊。”
“宣王殿下已经保证……”
沈婳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