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园钟鸣鼎食几辈,坐落于上淮城郊之内,这是从商泽予祖父那辈就开始住的大宅。
这一片的古存建筑与保护单位星罗棋布,每一砖一瓦都镌刻着岁月的痕迹。
各色小巷古道如同一串串珍珠,镶嵌在早就无价无市的商园脉络之外。
园子属于传统的中式大宅建筑,白瓦绿湖坐落其间,四周被高耸纯白的外墙包裹,偌大的建筑外围是密密麻麻的绿植高林。
商绍浦和梨婉华结婚后就在商园住下,年轻夫妻随后几年接连生下两兄弟。
商泽赋和商泽予长大后都在市中心购置了各自的公寓,因此一般只在周末回家看看父母。
他俩属于土生土长的上淮阔少爷,家境顶尖,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上的全是顶级国际贵族学校。
商泽赋更是在中学时候便直接通过iseb等一系列严苛测试,进入以精英教育着称的伊顿公学上学,毕业后前往剑桥大学jud商学院继续深造。
商绍浦还有一个妹妹叫商绍琼,早些年被送出国读书,洋思想浸润久了,奉行不婚享乐主义,家里集团的事情则由兄长和大侄子打理。
所以从遗传学角度来说,商家的生意基因分布很均匀。
商泽赋遗传商绍浦的狠厉深沉,商泽予则跟了姑姑的自由洒脱和不受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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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晚上近10点,城郊四方黑漆漆一片,从车里向远处望去,商园的灯火依旧温暖明亮。
商泽予憋着股性欲没尽兴的劲儿,跟门口放行的警卫长点了下头,驱车开往主宅。
他风尘仆仆进门,女佣接走了他刚脱下的外套,他随即换上拖鞋。
老管家在旁候着,屈腰恭恭敬敬唤了声二少爷。
管家已年逾六十,从商泽予祖父那辈开始在商园做工,保留了许多旧有习惯。
现下他向内里长廊引着商泽予,说道很快便可入席开饭。
商绍浦陪着妻子黎婉华正坐在皮面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二儿子回来,两人随意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旁若无人,把商泽予当空气。
正准备慰问父母的商泽予:“……”
他嘴角都没来得及扬起来,他们只顾自己甜蜜,根本没正经看他一眼!
索性他和他哥都已经习惯了。
父母是圈子里远近闻名的恩爱夫妻,虽然那些莫须有的谣言纸媒报道不断,说两人都是酒肉夫妻,感情早就不合等等等等。
但商泽予知道那百分之二百不是真的,他们俩好了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他哥又那么出色让人省心,唯一发脾气的时候就是对着他的不学无术说嘴。
待商泽赋下楼,商泽予脸上终于浮起笑容,冲他扬声打招呼。
“哥!”
“嗯,回来了。”
商泽赋扫他一眼,往餐厅走去,淡声回答。
有小一个月没看他哥回家了,商泽予心里的郁闷消解了不少。他平时大大咧咧,但家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
兄弟父子之间难得聚一次,闲聊之余,当然要喝点酒。
晚餐非常丰盛,厨师长特意开了地窖存着的几瓶陈年红酒。
一家四口一齐在空中浅浅举杯,红酒入口醇香丝滑,商泽予假抿了两口便放下杯子。
他酒量不佳,今天又开了车。
况且梁禾妤不喜欢酒味,他不想一会儿回酒店,身上却沾了惹她不快的味道。
桌上有商泽予最喜欢的菜色,他方才只顾着“吃”美人,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可惜这道菜被摆置放商泽赋面前。
商泽赋手指修长,正熟稔地使用餐具切牛肉,随着浮动,腕骨一块儿百达翡丽钻表在灯下微微反光。
他眼神一扫,看到弟弟看向他面前那道菜,是饿得眼巴巴的眼神。
男人随即点了下面前的虾仁鹅肝,示意身旁的佣人:“给他把这个换过去。”
“谢谢哥。”商泽予欣喜道了声谢。
商泽赋镜片后平静的视线沉沉,不着痕迹地滑过弟弟杯里没有下降的酒水。
他面上流露出关照弟弟的温和模样。
“最近俱乐部顺利吗?”
商泽予点点头,说道:“害,就那样呗,过段时间北城有个拉力赛,我们打算参加。”
商泽赋微微眯眼,笑意不达眼底。
“那需要我给你赞助点儿资金吗?”
商泽予眸色扬起惊喜,他很单纯地以为大哥突然大发慈悲要给他撒钱了。
“当然好啊,哥你真好!”
“唉你不知道玩儿这个有多烧钱……”
商绍浦默默吃饭,对儿子这些爱好一向没什么干预的想法。黎婉华却咳嗽两声,不悦的神色看向一向稳重的大儿子。
玩赛车本就危险,她作为母亲虽然尊重儿子的喜好,可心里在商泽予比赛时总不免担惊受怕。
她哼了声,“你倒好,就惯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