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无福之人给福气都消受不起,只可惜了我们陛下,今天看见这身喜服,怕是又要睹物思人了。”
“陛下、陛下,这是您吩咐我们做的喜、礼服。”两宫女见玄霄从内殿出来,赶忙将礼服呈上去。
玄霄看了眼宫女手捧的红艳艳喜袍,抬袖示意她们将喜服放下。
待宫女们小心翼翼退出青梨殿后,他才爱惜的伸手,将桌上绣繁花鸾凤的红衣拿起,眼角潮湿的沉静着欣赏许久……
偏头看斜前方挂着的女子画像,良久,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脏手中喜袍。
后来,他竟变得嗜酒,在青梨殿一坐就是一夜。
最开始那几年,他身上伤势严重,喝到身子吃不消时,还会大口大口地吐血。
吐完,又用冰凉的酒水压。
成光妖王看不下去地陪他一起坐在青梨殿的玉石长阶上饮酒,
“三年了,还是找不到,这三年你自己也去人间寻过,一点线索都没有,两个大活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倒是当真会躲。”
“不知,靳九重有没有照顾好她。”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成光顿时气从心来,摔了手中酒坛借着酒劲不满地红着脸斥责:
“三年了!你还是不肯接受事实么!她已经跑了,跟着别人跑了,若非成心躲你,怎可能满三界都找不到她!
雁过留声人过还留痕呢,她一个普通凡人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消失的这样彻底!
墨玄霄,你醒醒好不好,她不要你了,她不喜欢你,她现在说不准在哪个地方高兴快乐着呢,你成天将自己折磨成这样有什么意义。
你是蛇皇!你是蛇族最厉害的大神,一个女人而已,她走就走了,咱们不要了行不行!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他猛灌一口冰冷酒水,摇摇欲坠地拿着酒坛站起身,无力同别人争辩,只轻道:“你醉了,回去吧。”
成光站在他身后依旧义愤填膺不依不饶:
“墨玄霄!早知那个贱人害你这样狠,我就该听从风他们的话,在那个贱人刚入蛇王宫的时候就将她碎尸万段!
一个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荡妇罢了,也值得你如此折磨自己!她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他手中的酒坛哐的一声,碎在足下,下一瞬,白衣蛇皇一个瞬间挪移就骤然出现在男人的身前。
猛地一把掐住男人脖子,将男人一秒逼退撞在殿内的玉石柱子上,额角青筋猛跳,双目涨得猩红,咬牙狠声怒喝:
“不许你污蔑本皇的夫人!再敢骂本皇夫人一个字,本皇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强大的神力压迫得男人整张英俊面皮都扭曲变了形,两只眼球凸起,绽出道道血丝,周围的花灯风铃也因玄霄身上的霸道杀气而疯狂摇摆,聒噪乱响——
男人被他掐着脖子抵在柱子上,脖子被他勒得筋骨凸现,一张脸因喘不过气而憋得红到发紫,艰难的张了张嘴,努力半晌,才使足全身力气痛苦地发出沙哑断裂的几个字眼: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这都是、实话,墨玄霄你、真是、可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个、小丑,被一个贱人、耍得团团转、却、又不肯、认清现实……
墨、玄霄,你真、可悲,即便你、倾尽一切的、待她好,她也不领情!为了、一个淫妇、堕落,我看不起你!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和带着镣铐被人耍的猴子有什么区别!”
“成光,你找死!”
就在他失去理智险些将男人掐死时,幸好凤川及时赶到将成光救了下来,慌张向玄霄求饶:
“尊上,这是成光妖王,你杀了他你会后悔的,尊上……妖王只是为你打抱不平,妖王将你当兄弟才同你说这些,尊上,有些事,该接受事实了。”
“滚!”
一掌神力强行将凤川与成光扔出了青梨殿,殿门重重合上,不久,门外传来男人的骂骂咧咧声,
“畜生啊,真为了一个女人想杀我!呜凤啊,他这是第一次对我动手,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伤害我,我心里难受死了!”
“好啦好啦成光大人,你别哭了,谁让你这种时候去触他霉头,有些话咱们私底下偷偷骂也就算了,你非得在他跟前呈口舌之快,这回可好,挨打了吧!
来,擦擦鼻涕……这几天又是那位小夫人的生辰,你看人家灵均都知道怂恿你来当出头鸟,自个儿装得可温婉贤良呢,昨天来看陛下的时候还特意做了小夫人喜欢吃的糕点,简直不要太贴心。”
“呸,虚伪。呵呸,女人!”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再从梦中惊醒,却只能望着空荡荡的宫殿无声湿润了眼眶。
“我又梦见你了,梦里的你不说话,只晓得哭,我为你怎么了,你也不回答,只一个劲看着我摇头……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生气了,你回来,就算,你不肯回来……告诉本座,你过得好,就好。”
“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