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过蜜饯铺子就先走了。
王氏和秦梅娘还得看顾生意,倒没和她一道回府。
“大嫂,今天多亏西儿来得及时,不然这几天的生意肯定白干不说,还不知如何收场。”秦梅娘满脸庆幸。
王氏叹道:“是啊,多亏了她。”
“没想到,西儿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却有那样的功夫,大嫂,这入道门,还得练功么?”秦梅娘想起秦流西那一脚踹飞一人的画面,感觉她就像揣个小沙包似的,别提多轻松了。
“我倒听她说过,说是从小就得锻体,不说驱邪捉鬼需要体力,就是她行医,好像有些针灸的针法都需要内力催动。”
秦梅娘听得愣了半晌,有些心酸,道:“她入道,吃了这许多苦,家里的姑娘,与她一比,真真是蜜罐里泡大的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她才会练就那一身本事。”王氏想了想,道:“大妹,今日这事,回去不必细说。”
“大嫂指的是咱们被收保护费的事?”
王氏点头:“不必去细说了,让她们知道,也帮不了什么,反倒白担心。”
“其实我想着,让母亲她们知道也无妨,不然总觉得我们办事处处顺当呢,尤其是明月她娘……”秦梅娘说出来后又有些懊恼,她一个被弃回娘家的大姑奶奶,说娘家的兄弟媳妇,就多有不妥。
她红着脸,咳了一声,道:“不过大嫂说不说,那就不说。”
王氏看着她:“我是说,所有的事,包括于大人。”
秦梅娘怔住。
王氏垂眸,道:“你就当我这做嫡母的私心作祟,于大人,那是看在西儿的脸上才那般安排。这铺子,蜜饯方子是西儿给的,做蜜饯的女工也是她寻来的,如今还用了她的人情来换了于大人这庇佑,我们理所当然的受了,那是我们厚脸皮。可这就够了,大妹,人情用着用着就没了,我不想家里人觉得那孩子有多能耐,要她用这人情去通融或做点什么。”
秦梅娘懂了,这是防着老太太为难秦流西去用于丘才这人脉给西北那边通融行方便呢。
于丘才在漓城当个小官,可他官再小,他身后的家族却不小,她依稀记得,这于丘才好像是镇北侯府的三爷?
秦梅娘这些日子跟着王氏跑出跑进的在,见识可不比像从前在深宅里那么局限了,眼下的秦家,倚望谁,她心里明白。
尤其是经过今日,她更清楚谁绝对不能得罪。
“大嫂您放心,我知道好歹,不会多嘴为她带来麻烦的。”秦梅娘笑着道:“西儿自己的人脉,想怎么用都是她自己说了算,那是她凭本事得来的。”
她顿了顿,迟疑着问了一句:“可是大嫂,您不想彦儿么?”
王氏苦笑:“说不想,那是假的,怎么能不想呢。可西儿早已说过,他们无碍,也总会回来的,她不说什么时候,那就是时机未到,我也只能等。”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是道家的忠言,她且替她彦儿积着阴德就行了!
秦小五:我,穷鬼小师叔!
于府。
于夫人尝着自家夫君带回来的蜜饯,舒坦得眉开眼笑的,直到他说出了秦流西是个姑娘,还是秦家姑娘的消息。
“咳咳咳,水。”于夫人差点被蜜饯呛了喉。
于丘才慌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了,道:“你看你急的,仔细别呛着了我儿子。”
于夫人一拍他的手:“张口闭口就是你儿子,就不能是个姑娘?”
“这不能啊,大师都说了,你怀的是个儿子。”于丘才瞪着大眼说:“大师最是算得准了。”
于夫人白他一眼,正了脸色,道:“她真是个坤道啊?”
于丘才点了点头:“这还能有假?她自己说的,没有哪个男的主动说自己是个姑娘吧,她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我,而且,秦伯红的夫人,我还是认识的。秦家满十二的男儿都被流放了,他们不敢藏着一个在家吧?”
“倒是没想到。”于夫人说道:“你拿这事咋办?”
“什么咋办,就这样啊。”
“这要是秦家找上你想要给秦家男儿求情呢?”
于丘才嗤笑:“我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哪有这个能耐去圣人面前给他们求情,用家里的关系?只怕爹会立马把我调回京中。而且,秦家这事也不好弄啊,祭祀出大差池,圣人哪能不发作?”
于夫人摸着腹部,道:“你外放也许多年,调回京中不好么?”
她只生了一个姑娘,肚子里多年没有动静,婆婆没有想法是假的,是于丘才怕她委屈,特意谋的外放,情愿一家三口窝在一个小城,也好过回去面对府邸的烦心事。
于丘才一把搂住她,道:“回京中有啥的,回京我能有这儿子?可见漓城这里旺我。”
他摸着妻子已凸起的腹部,说道:“再说了,你月份也大了,得安安生生的,要回京,以后咱们一家四口风风光光的回去。”
于夫人啐他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