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后,她才依稀能想明白一些细节,这些年的种种,他的言行,那一步步攻城略地的计算。
她回忆起人生中少数几次的拒绝,被迫克制,都是拜他所赐。
他提的分手,他推开她,他将她拒之门外,他不主动挽留,睡一张床他也能做到泾渭分明,他不碰她……
所有的所有,回过头清算,可以归类为另一种任凭欲望疯长的逆向操作,他的极端引诱。
那些表面上的“她赢”,都是他乐见其成的“果”。
申屠念不得不认,赵恪真的很会。
他将掳获人心这件事完成得很出色,先是她,然后是荣慈意,白韫,当然还有申屠周正。
他大获全胜。
一月底的瑞士,银装素裹的天与地。
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到达,反而习惯了冷。
申屠念从机场出来,神情恹恹的,她没休息好。
头等舱的舒适程度对得起票价,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里程,她愣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他。
都是那个得不到的吻。
落地,她给他发信息。
不是简单敷衍的一句“到了”,她随手拍了天空,却在稀薄一片的云朵里找到一团心形,发送,好像还不够,鬼使神差跟了一句“想你”。
话已经发出去了。
她看着对话框的那两个字,觉得不像她,太矫情,又火速撤回。
这回换了个更合理更常规的词汇。
她说,晚安。
这是苏黎世的傍晚六点,正好是他那边的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