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挡住了。
“程嘉贝?”谢昭棣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等会儿再跟你解释。”程嘉贝揪起尹拂砺的领子,厉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怕她影响你的形象?你也不照镜子看看是谁影响谁。”
“你他妈谁啊。”尹拂砺也不甘示弱,猛地起身一把扣上程嘉贝的拳头,“有病吧你。”
“我是她……”语气由心虚变得坚定,“男朋友。”
“谢昭棣你他妈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啊。”
“你再骂一句试试。”说罢,程嘉贝随即加重手上的力道,狠声威胁道,“信不信老子把你脖子拧断。”
“唔……我……”尹拂砺被摁得说不出话来,疯狂朝谢昭棣摇头。
“程嘉贝。”谢昭棣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松开他吧。”
“咳咳咳——”尹拂砺咳得脸都红了还依然没好气地挑衅道,“你丫下手够狠的。”
程嘉贝握紧的拳头被谢昭棣一把拦下。
“尹拂砺。”她是冷笑着说的,“我真没想到,你他妈竟然这么混蛋。”
“坚持父母有罪论的应该是我,那是因为我爸妈的确对不起我。”
“你呢?你认为姑妈姑丈有罪是么?你认为他们那么穷就不该养孩子是么?可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他们你他妈早就在福利院饿死了,你以为那些人会对你好?你凭什么觉得他们对不起你?”
“家里是没钱,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拍拍良心问问你自己,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他们哪一次不是尽力满足?你又要说了,这是他们欠你的,可是话说回来,你有为他们做过什么么?爱都是相互的,父母不求你的回报,你也没资格去刁难他们。”
“对了,你说我忘了名字的含义,你何尝又记得?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尹拂砺,既是为了纪念在福利院遇到的你,又是殷切期盼你能拂去磨砺,一生顺遂。”
“你嫌我掉档次,我他妈还嫌你土呢。”谢昭棣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用不着你提醒我哪个手用叉哪个手用刀,程嘉贝早就告诉我了。”
“记得滚之前把单埋了。”
“那个……”眼看谢昭棣就要从纸袋里取出毛衣,程嘉贝忍不住纠结道,“你要不要……”
“干嘛。”谢昭棣取出毛衣递给他,“快脱啊。”
回避一下四个字被他咽了下去。
刚才那杯酒被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泼在程嘉贝身上,导致背后的毛衣连同底衫湿了个彻底,于是谢昭棣拉着他进到男洗手间准备换下湿衣服。
“底衫不是也湿了?”不明白程嘉贝为何忽然停止手上的动作,谢昭棣疑惑道,“怎么不脱下来。”
“我……”倒不是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而是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就这样冷不丁地光着上身在她面前,他有点担心谢昭棣会不自在。
“磨蹭个头啊。”谢昭棣显然不会不自在,而是皱着眉头说道,“黏黏糊糊的你不难受啊。”
既然她这么不当回事儿,那么自己要是再继续犹豫下去的话是不是就显得过分矫情了……
“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先凑合穿会儿,应该不会太扎得慌,这可是我斥巨资给那个混蛋买的。”
“昭昭。”程嘉贝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谢昭棣,她看起来明眸善睐光彩照人,化妆水平有了明显的进步,比那天在篮球赛见到的她还要好看。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声音极轻,像根软软的羽毛转转悠悠地漂浮在安静的空气中。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大年三十不在家好好过年突然出现在这里。”谢昭棣跟他做等价交换,“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
“你别误会,我不是跟踪狂。”程嘉贝解释道,“我是来给岳冰送饺子的。”
“岳冰?送饺子?”
“是,他在这里上班,今天当值。”
“那他怎么不请假回家过年呢?”
“他父母离婚了,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哪个都不想去,所以决定留在这里工作。”
“噢。”谢昭棣点头,继续问道,“所以我们是偶遇咯?”
“嗯。”程嘉贝看着她的眼睛,呢喃道,“那你的答案……”
“我那应该不算是喜欢。准确地说嘛……少女情怀的微微萌动?毕竟他是我成长过程中唯一接触过的年轻异性……哦,不对,还有林之远。”
“林之远?”程嘉贝敏感地捕捉到这个重要信息,连忙追问道,“又是谁?”
“哎呀,没谁,他不重要。”谢昭棣艴然不悦地总结陈词,“今天晚上以前,我也许是对他有过一点点莫名又懵懂的好感;但是今天过后,这个傻逼将永远列入我的黑名单榜首。”
“昭昭。”程嘉贝顿时松了口气,他说不上来此刻自己内心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一点酸涩,也有一丝庆幸,更多的,是窃喜。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三个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