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动,这是有多不愿跟他待在一起,还绕路,他现在只要想到从她那张温温柔柔的嘴里说出的话,心里就像被刀子捅一样,喉头呆滞,呼吸微乱。
白种女人又要凑上前来,周斯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略过。
林境清洗完澡,躺在床上,新闻上说不少濒临灭绝动物跑了,这志愿者怕是做不成。
她正把玩着手机,劳昂打来电话,“黎娜,你看新闻了吧。”
“嗯。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火烧了一部分林子,不少动物被烧伤,你要走吗?”
劳昂的声音满是低落,在北美洲的时候,境清差点被大象踩伤,是这位退伍军人救了她,她曾答应过如果需要她帮忙,她也一定会义不容辞。
“不走,你赶我,我都不走。”
闻声,对面的人语气松散些。
两人又聊了一些七七八八的,约好明天一早就去动物园。
夜深,蚊子多到爆炸,林境清想去找前台借点东西,拉开门,是周斯杨站在门口。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境清看他已经摘掉眼镜,穿得休闲,领口也随意敞开,他看她,穿得单薄,胳膊腿锁骨上都是凸起的红色叮包。
“给你。”
周斯杨把驱蚊东西都递给她,林境清笑说谢谢,他欲言又止,缓缓吐出,“境清,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境清接过药膏就开始往胳膊上擦,没接他的话,“这儿蚊子也太多了。”
他接话,“六到八月会多点。”
境清没敢看他,自顾自擦药。
两人站在门口,周斯杨看她左边胳膊擦完,擦右边的,又弯腰俯身擦大腿和小腿,仅一瞬光景,周斯杨手紧张地捏捏衣摆,别过视线,抬起头,望向她房间里,只开一盏床头灯。
林境清擦完药膏,手又抚上锁骨上的叮包,挤一点药膏到指腹,她微抬起下巴,食指附上,一股清凉不刺激的药味入鼻。
视线交汇时,境清被他那双一眨不眨直视她脸的眼惊住,弄得小腹一缩,尿意作祟,心惊肉跳。
周斯杨唇线抿直,微微勾起,若是换成那时的她一定会佯装瞪着他,还可能故作姿态反手嘲笑他,哪像如今这般,眼神里只有逃避和躲闪,周斯杨心被刺痛,下意识垂眸。
气氛微凝,境清把药膏递给他,“周斯杨,谢谢。”
周斯杨伸出手握住她,抬眸:“不请我进去坐坐。”
语气则是,不容置喙。
林境清微怔,抽开手,本是想着快点涂完还给他,才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擦起来。
他说完,也没觉得哪里不妥,他就想跟她待在一块,做什么都行,他怕这扇门关上后,她又不见了。
林境清本想说太晚了,但话到嘴边——“进来吧。”
她穿了一件长外套,给他倒了一杯茶。
见他盯着茶,她坐到他对面抿一口,“西番莲茶,助眠的。”
这种植物周斯杨在北美洲东南部拍摄纪录片时遇到过,始终都是攀缘着向上的,多像她啊,遒劲地往上延伸,永不朝后看。
周斯杨拿起来喝一口,她这屋子没有刚刚白种女人身上艳刺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味道,还多了一种味道——他的药膏味。
这种药膏是周斯杨母亲特调的驱蚊药,本来是托人带给江渊,他试过对付蚊虫很有效,给他,岂不是暴殄天物。
周斯杨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贪婪地想多索取一些,许多年前也是这样——
那是大一下学期后不知道多久,林境清吃着小布丁,从图书馆出来,台阶之下是撑着太阳伞的男生,她眼眸愣住片刻,兴奋地从台阶跑下,没想到他会来泰国。
周斯杨俯下身子将人熊抱在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肩,手臂收紧,真的,好想她。
“周斯杨,你嗅什么?”
林境清想摘掉他的眼镜,周斯杨握住她的手腕:“阿清,你跑这么远,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喜欢程度吗?”
林境清倏地瞪大漂亮的眸子,颈间还有他灼热的气息,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亲亲他的嘴唇,就见人耳朵红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林境清笑他。
周斯杨也不恼,看看周围,“做什么?”
境清从他身上下来,勾勾他下巴,亮眼弯唇,俏笑:“你、的喜欢,真好闻。”
她双手抱臂,挑眉看他:“味道不错。”
那个炎热的下午,两人毫无顾忌地拥吻在一起。
她身上都甜甜的小布丁香味,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一壶茶见底,男人还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里,林境清余光扫他一眼,脑子里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深更半夜,她居然同她的前任在房间里喝茶?
末了,周斯杨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我们,算分手吗?”
林境清放下茶杯,坦然笑:“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