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时钟的指针走向零点,当整座城市开始沉睡,这栋白天被掩盖在绿荫中的建筑开始了它的呼吸,这是一座全部由白色钢筋组建而成的高楼。绿色的藤蔓紧密缠绕盛开着白色的花朵在每一面外墙上。戒指敲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格外明显,月光在四方石柱留下惨白的阴影。
「埃温尔的佣兵团一直对我们纠缠不休,哥哥的信号也在几天前断了」海因茨咬牙切齿,不住的来回踱步,高靴在地上发出「笃笃」声。
「那就是洋娃娃已经死了的意思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上带着嘲讽。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些,我也没有同你说话」
「噗,这几年粘着修长进了,不怕我了?如果洋娃娃不在了,你还有能力黑进政府机构的系统吗?」
阿洛伊斯的话字字诛心,海因茨却无法反驳他。上位的男人停下了戒指的敲击,眼睛里没有波动,冷眼望着他们争锋相对。
「我百忙中来开会也不是和你吵架的」他说到这里眼神不经意的瞥向坐在主位的男人身上
「瓦莱塔的领主大人似乎对我们很有意见,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我们向威尼斯改革鹰派卖军火了。总之我们的货总是在港口被检查,500kg的货会被擦掉20」阿洛伊斯转头看向海因茨「要擦掉我们和鹰派往来的证据,这点你还能做到的吧?」
「自然可以,阿洛伊斯先生」金发在冷色月光下衬托出海因茨某种神秘莫测的美丽,他突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似乎刚才失了分寸的人根本不是他。
「哼」闷哼声从阿洛伊斯的鼻腔传来。家族里似乎总是会蛊惑人心的人存在,走了两个又来了两个。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忍不住玩弄人心。
家族可是男人间交命的地方,人人宣下誓言,放弃了一切只忠于boss。而这些人的存在会让成员向着他们倾倒,对内部的结构体系影响非常不稳定。
当一切不再是等价的付出与回报,成员们之间就会产生落差,嫉妒。或许都不用其他黑手党攻击,他们自己从内部或许就会因为怀疑,猜忌而先自我解体。
比如凛至今都没有悬赏成功,狄伦成员有一大部分并不想置他于死地也是很大的原因。
而如今的修似乎对凛的悬赏成功与否毫不在意。他只在乎如何将版图扩大,用残暴手段不断吞并意大利的其他家族。孤注一掷,也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愿。
「喵」
扭曲,复杂,沉默……沉肃气氛中的幽深大厅里,一声嘤咛般奶音响起。奶白色的斯芬克斯跳在桌子上碧绿的水汪大眼看向阿洛伊斯紧缩眉头的脸。
「喵喵~」
阿洛伊斯还没反应过来,它自说自话的跳进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他感觉温暖的细细绒毛擦过他的手掌,阿洛伊斯对这样的小动物实在手足无措,不禁抬头望向主位。
没有开灯的大殿内,巨大落地窗投射进漆黑夜中唯一的月光。因为太过光亮,将修凝视他的神色照的清晰,但眼神却没有如期而至的对上。
「领主要玩一场没说规则的游戏,参赛人是在马耳他的所有家族。你们说这场游戏谁能走到最后」
修收回视线,恢复了之前的毫无波澜,相反还透着一种诡异的冷色。「在这场游戏的参赛者里,还有凛」
「哈哈那么屌,凛那小子看到你什么反应?有吓到小脸苍白吗?」阿洛伊斯毫不掩饰这份唯恐天下不乱的心,他止不住边鼓掌边笑。
「不,来的人是埃温尔」
「雇佣兵可是出了名的拿钱办事,没想到这只狗居然那么能忠。看来是那块肉骨头实在太香了才让他能馋那么久吧」
阿洛伊斯的言语直白又粗鲁,口无遮拦且毫不忌讳在场的其他家族成员有些曾是凛的手下。
「所以阿洛伊斯,你要参加这场游戏并且给我带来他的头颅」月光越是明亮就将修那略浅的瞳孔照的越是触目惊心。
「以及海因茨」修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头微微朝着海因茨的方向看去。
「海德里希没有死。按照你的进度黑入网络,尽快给我最后的结果。」
修目光深邃,嘴角扬起狠戾的微笑,语气冰冷「就让我看看这场游戏最后的赢家到底是谁吧。马耳他瓦莱塔,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们既然踏足了这块土地,那这片土地原来的主人也该让位了。」
「是,boss」
「是,boss」
阿洛伊斯和海因茨低下高傲的头,右手放在胸口对着修行了一个礼。
………………
莉莉丝痛痛快快大吃了一顿午餐,窗外仍旧阴雨连绵,但丝毫不影响她高涨的情绪。周围,与吃饭的声音不绝于耳。勺子在杯子里搅动,叉子刮擦盘子,碟子。她一直低着头,盯着眼前的一堆东西。两个两面都煎过的嫩鸡蛋,像井盖一样的大的乳酪蛋糕,四段香肠,全麦吐司,另外一个盘子里单独放着一个肉桂面包。其他东